许肆说完后, 林落盯着他,一双眼睛还泛着水,很久都没说话。
许肆等她的回答, 被她看得喉咙干涩,那颗痣随着喉结上下滑动。
汗沁出时,野性的荷尔蒙散发出,许肆微咽口水。
紧张。
好似,他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。
一直以来他对任何事和人都是漫不经心的, 甚至是没放在眼里, 不屑又轻狂, 随心又轻慢, 做事没考虑过后果。
但此刻, 当他亲着林落手背的扎针的红点,问她“好不好”时, 许肆的第一次生出了紧张这种情绪。
手心冒汗, 反应过来后,许肆又咬牙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遍。
妈的, 他给她做饭, 他为什么要紧张?
他都求着她吃了,他为什么还要紧张,担心这个小麻烦?
许肆随即又冷哼一声,舌尖抵着上颚,把那么点紧张又压了回去。
他放开她的手,坐回床旁边的椅子, 双手撑着膝盖, 喘息有些粗重。
刚洗完澡, 他的头发没擦干, 水滴顺着金色的湿发滴落,流畅而利落的轮廓透着冷锐感。
不悦和烦躁清晰可见。
林落缩了缩身子,眼睫垂下。
“我不要,许肆。”林落回他,卷翘的睫毛颤着,像是枯蝶在飞舞。
许肆怔了怔,掀起眼皮。
林落继续说:“你太坏了。”
本来是很孩子气的一句话,但此时林落以一种微冷的语调说出时,显得无比认真。
她是真心这么认为的。
林落不去看他的眼睛,也不看他的脸,她侧躺在床上,几乎把自己都蒙在了被子里。
“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,我知道,你以后也不会考虑。”
“你一直一直就是把我当随时随地都可以做的炮友,没有尊重过我,也……不喜欢我。”
少女的声音很轻,跟一阵刚刮来就要消失的风一般。
声音落在他耳边时,许肆狭长的眼眸放大了些。
他撑着膝盖的手臂收拢起,侧身搭在椅背,气到笑出声:“我没考虑你的感受?林落,你在开什么玩笑,老子没考虑你会给你做饭?再说了,你他妈就考虑过我?”
被子里的小脑袋动了动,许肆长眉一挑,明明长了一张漫画美少年般的脸,却总是喜欢讲脏话,冷白的脸上戾气横生,生起气来沉着脸,看上去锋利又凶狠。
“那个男的……”说来说去,他又绕回了有关那个男人的话题。
就像一根刺梗在喉咙里,他烦躁。
“你是不是还记着那个男的,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?你不和我解释是心虚么?”
“你和我谈着恋爱还和那男的联系,合适?”
“你是不是还喜欢他,那天找上我就是为了疗伤?情场高手啊你。”
“你把老子当什么了?你当初和我表白就是为了玩我?”
又是这些醋的不行的质问,连嘲带讽的,每一句都带刺。
说来说去还是这些。
林落不想回忆以前的事情,也不想谈,觉得他总说这些事很烦。
明明是他私自接她电话,动她手机,还故意在做那种事的时候打过去给别人听……
林落埋在被子里的脑袋开始阵痛,没哭,说的很平静:“你就是这样自我张狂……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,就是图刺激想玩玩,但我……不想和你以炮友关系继续玩下去了。”
“就当我玩不起,许肆,你说的没错,我没出息,是个胆小软弱的人。”
声音冷的像在飘雪,没有哭声,也没有任何情绪掺杂在里面,就跟第一次见面,说喜欢他,要和他交往一般。
没什么感情。
麻木又冷。
许肆咬牙,直至口腔里要渗出血腥气时,缩在一团的小动物又冷冷说了句:“你走,许肆。”
“你出去呀,我不想看到你。”
她在赶他走,声音里透着明显的不耐烦和厌弃,就像是急着要甩掉什么麻烦。
许肆放在膝盖的手抖了起来。
半晌,他冷冷笑道:“行,我走。”
“林落,你真可以啊,玩我呢。”几乎是咬牙切齿了。
话落,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尖锐声响,很快便是关门的声音。
林落背脊一颤,一滴泪从眼尾滑了下来。
——
等听到许肆出门的声音后,林落擦擦眼睛,从床上爬起。
她头很晕,摇摇晃晃地拿着衣服去洗澡时,看到了浴室里摆放着的洗漱和护肤用品,和他的整齐摆放在一起。
先前住院时,许肆去民宿给她收拾行李,把她的衣物都拿来了这边,她本就是来这边旅游放松心情,东西也不多,就一个行李箱。
现在,这段荒唐放肆的关系结束,她把这些东西收拾好带回民宿,也只有一个行李箱。
林落出神地看了眼,洗漱完后便把她的东西都收了起来。
后面,她推着行李箱要走时,看到了桌上的那碗面。
日光从阳台照进客厅,那碗面还在冒着丝丝热气,在阳光下,西红柿和荷包蛋搭配在一起,色泽浓郁鲜艳,很能引起人的食欲。
放了葱花的面香味充斥着整个客厅,钻到了林落鼻间。
想到以后又要回归以前厌食呕吐,喝酒吃巧克力的日子,林落垂了垂眼睫,脸在日光下白成了透明。
不想浪费食物,林落顿了片刻,还是把那碗面吃掉了。
吃完后她把碗洗了,放回厨房。
走之前看了眼这屋子,她的痕迹都被抹去,干净得就像她不曾出现过。
林落回了民宿。
当她推着行李箱回民宿时,门口风铃叮咚,前台的老板娘赵琳看到是林落吃了一惊,指间夹着的女士细烟差点掉在地上。
“林小姐,你……怎么回来了?”
小岛不大,许肆热度高,长了那样一张脸,性子又张扬轻狂,差不多岛上的人都知道他,上次许肆来民宿收拾林落的行李,老板娘便知道了她和许肆的关系。
说是恋人嘛,也不像,要说是炮友吧,好像又带了感情,太过上心,更不像。
但许肆浪荡野性,有一张蛊惑人的脸,又会唱歌摇滚,身边从不缺少追求的女生,明显,这个安静老实的小姑娘不可能是那种人的对手。
受伤是必然的。
赵琳叹口气熄灭烟,她看到林落费劲地提着行李箱上楼,胳膊细的都快断了,就顺便搭了把手,和她一起提到了二楼。
到了房间,林落弯唇和她道谢:“谢谢老板娘。”
“没事。”
赵琳画着浓艳的妆,三十左右,身材惹火,是标准的S型,倚在门口眯眼瞧林落时媚眼如丝,举手投足间都透着风情。
“许肆那混蛋欺负你了?”赵琳蹙眉道,又长长地叹了口气,“哎呀,林小姐,怎么你看上去这么老实的小姑娘也被他迷了心,他看上去和你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,你玩不过他的,他就是个浪子,混蛋,你和他谈恋爱只有受伤的份。”
林落听到这话,紧紧抿唇,眼睛无神地盯着地面:“老板娘,你说的挺对的。”
赵琳画了几层眼线的眼睛忽就睁大:“完了,这是真被他骗了啊。”
林落摇头:“也不是,没有骗不骗的,就是正常结束一段关系,说起来我们也不算是男女朋友。”
她淡淡地说,脸上没露出什么过激的表情,声音听上去似是蒙了一层薄冰。
刚开始来这是为了逃避,喝酒是逃避,厌食也是逃避,后面她被舞台上的许肆吸引,存着一点希望,想要他来燃烧自己,救赎自己。
但是,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救赎。
她又胆小得想要缩起来。
她是个软弱的胆小鬼,连骂人都不会。
失去的东西也不知道该怎么拿回来。
赵琳见她这样,心里也怪难受的,忙安慰她:“没事,男人这种东西嘛,没了就找下一个,林小姐你长得这么漂亮,性格又好,有的是人喜欢,别为那混蛋难过。”
被她这么安慰,林落感激地笑了起来:“谢谢你。”
清清冷冷的小姑娘一笑,眼睛就弯成了月牙,整个人都柔软了不少,怪可爱的。
赵琳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:“谢什么,你先休息,需要什么和我说就行。”
林落“嗯”了一声,在赵琳转身要走时突然问道,很礼貌很客气:“老板娘以后可以再多进一点酒吗?”
赵琳红唇张开,担忧问:“林小姐,你……”
林落没有瞒她,不好意思地说:“我有点酒瘾,是不是不太正常?”
赵琳惊讶片刻后笑了,朝林落晃了晃手里的烟,指甲艳红:“哪有不正常,现在社会压力大,谁还没点病,我也有烟瘾。”
“你真好,谢谢你。”林落眼睛湿润,认真说。
赵琳被她这认真道谢的模样逗笑了,大红唇轻弯,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话简单笨拙,但很真诚。
这样的人的确容易被骗,被欺负。
——
上午九点的时候,许肆去了酒吧。
明明还是上午,酒吧里面却挤满了人。
许肆酒吧唱歌的视频被不断传到网上,来这看他的人越来越多,微博热搜天天不断,热度居高不下。
有从外地专门来这听他唱歌的游客,有因为网上视频就迷上了他的粉丝,还有是单纯是来看帅哥的……酒吧被挤得水泄不通。
许肆一进酒吧,金发白肤,身高凌人,长相出众,一眼就被人认了出来了,顿时尖叫声四起,甚至还有自发的粉丝为他举了灯牌,上面还写着《最佳歌手》这个节目的应援语。
好像都觉得他会参加这个节目,也不知道是从哪放出去的风。
“许肆!许肆!许肆!”
“许肆快上节目啊!我们看好你!挺你!”
“许肆你好帅啊,唱歌也好听,快出道!我们也挺你!”
“许肆许肆!”
……
……
秒变粉丝见面会现场。
酒吧里面有男有女,声音叫的最大的,还是热衷于摇滚,真心希望许肆能唱出酒吧站上大舞台的那群哥们。
喊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,撕心裂肺。
许肆瞬间拧眉,什么玩意。
吵死,烦死。
他胸腔堵着一口气,心里烦躁,看什么都烦。
许肆径直穿过人群,在人群的喊叫中,冷着脸去了休息室。
休息室的门被打开,里面的人一愣,哐的一声,门重重地被甩在墙上。
这下,休息室的几人一下坐正,目光从手机移到许肆脸上。
拧着眉,很不高兴的样子,满身戾气倾泻,脸上写满了“不好惹”三个字。
许肆踢开桌前的椅子,坐下去,长腿一伸,仰着脖子看天花板。
休息室的人面面相觑:“?”
阿明也不知道许肆怎么就沉着一张脸,上去打趣着问:“早上还好好的,说要做早餐,怎么这会就这样了?”
“做早餐”三个字一出来,顾扬惊得连游戏都没玩了:“许哥,你这是怎么了,转性了?怎么就进厨房做起早餐了,难道说是为了你那三个月的女朋友?”
说完后,顾扬还疑惑地,没有眼力见地补了句:“哥你不是压力大随便玩玩吗,怎么还带回家给人做起早餐了?”
这句话一出来,许肆周身的戾气更重了,眉毛越拧越深,气息沉得可怕。
林落那流泪的脆弱样子,赶他走的冷漠样子顿时浮现脑海,还有那个打电话的男人。
只一瞬,许肆心口又烧起了火,长长的睫毛垂下去,眼底落下一片阴影。
他妈的玩我呢。
休息室的气氛顿时变了,冷的要结冰,紧张的不行。
许肆懒懒靠在椅子上,半晌偏过头看顾扬一眼,一脚踢过去:“给老子闭嘴,去唱歌,今天我赶场,唱一天。”
他们几人的乐队就属顾扬最活跃,话多,听到这话又一惊一乍的:“唱一天?别吧,就你那唱法还不得猝死。”
阿明在一旁抽着烟,也想去劝时,许肆径直起身,拿起桌上的电吉他。
“废什么话,我身体好的很,你们要是嫌累了不想上就换别人,多的是人来,少谁都行。”
许肆说话一直就这样,轻慢随性,不会顾及谁,也不会故意针对谁。
和他熟识的人听多了不会往心里去,也不会多想什么,过了就过了。
只是他刚才那句话虽然说的轻飘飘的,听上去像是玩笑话,但乐队的人包括阿明都清楚,在这个乐队,甚至是在这个酒吧,许肆都是绝对的核心。
他是主唱,是吉他手,会写歌会编曲,能一个人独立完成歌曲的制作,而且,他也精通多种乐器,在音乐方面本就极有天赋。
他们另外几人,除了天赋比不上他外,还少了一种他对音乐和舞台的狂热,看他唱歌,会让人觉得他在舞台上在燃烧着自己,这种火焰般炙热的台风极其容易感染人,也是许肆热度持续走高的原因之一。
鼓手,贝斯手,键盘手酒吧或者签约的公司都可以再找,他们没到不可或缺的地步。
一旁坐着的李燃也清楚。
上次他鬼迷心窍,因为签约的事情差点和许肆闹翻,冷静下来后,他早就为那事后悔了。
只是许肆气场太强,性格又差,他也没再去和他说什么,免得两个人又吵起来,到收不了场做不成兄弟的地步。
此时他如坐针毡,越来越多的节目在邀许肆,现下最热的那档音乐节目制作人更是频繁来酒吧等他,他们这个乐队的确似乎开始拥有大好的前程和无限的可能。
李燃的确开始怕被踢出这个乐队。
“磨叽什么,外面都要闹翻天了,你们去不去?”许肆朝乐队几人扬了扬下巴,包括李燃。
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散漫,眉眼恹恹,和平常一样,没什么不同。
对李燃也和乐队其他人一样,没什么不同,似乎没把之前那件事放在心上。
“去去去,许哥都发话了,能不去吗?”
说笑着,几人出了休息室。
酒吧顿时又响起了震天的喊叫。
在喧闹中,许肆懒倦地勾了勾唇,对一旁的李燃说:“不碰我的音乐,看在兄弟情分上,上次那件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,李燃,要是以后再干涉我的音乐,拿兄弟情分压我……”
快走到舞台时,许肆拍了拍他肩膀:“给老子滚出这个乐队。”
在音乐方面,他近乎独|裁者。
李燃低头沉思,然后点头,没说多余的话:“我明白了,放心。”
阿明倚在吧台调了杯鸡尾酒,能猜到许肆对李燃说了什么门,也知道上次发生了什么事。
也就他这么大度,除了音乐,对其他的事都漠不关心,不放在心上。
酒调好时,阿明又想起许肆今天早上的反常。
以前可没见他这样。
阿明是过来人,顿时啧啧两声不禁感概,或许现在能让他上心的,还要加上他那个小女朋友了。
——
很快,许肆背着吉他上了台。
吉他接好电,灯光倾泻他头顶时他扬起唇,身后架子鼓一响,他弹出一个音举起手,台下的人就尖叫沸腾起来。
他唱了首重金属摇滚,在舞台上恣意张扬,才唱两句,一下就点燃了场下的气氛。
天生有一把好嗓子,音域很广,高音信手拈来,爆发力十足,再一身嚣张轻狂的劲,似乎生来就是唱摇滚的,很容易就会把台下气氛点燃,推向高潮。
“许肆!我爱你!”
“许肆!冲!”
“真好听啊,虽然音响这么拉,乐器也这么劣质,但为什么我会有一种在听演唱会的感觉?”
“唱的好呗,还能是因为什么,要是以后能真的听一场他的演唱会就好了。”
“保佑他参加节目出道吧,不然你指望在酒吧开演唱会?”
“出道是必然的啊,这还要想吗?现在网上都是他的视频和帖子,热度这么高,长得又这么帅,气质独一份的,各种娱乐公司肯定都找上他了。”
“啊啊啊!以后我要去现场为哥哥加油!”
…………
一首唱完,台下的人都为之疯狂,喊什么的人都有,差不多都成了他的粉丝。
许肆额前的金色碎发被汗湿,一首停下来的间隙,他喘息着,眼睛蒙上水雾时,在满场的沸腾和尖叫声中,林落那张被泪沾湿的脸又浮现眼前。
还有那个逼仄闷热的楼梯间。
她对着他哭,呜呜咽咽的,哭得很厉害。
后面,她又赶他走。
还拒绝和他解释。
许肆皱起眉,低下头,一滴汗落在他弹吉他的手背。
他觉得烦,烦的要命,继续唱。
一首接一首,不断地唱,劣质昏暗的舞台都挡不住他的发出的光和火。
他一直,后面的人都有些吃不消了,都换了人,许肆却没下去,一直在唱。
他身体燥得不行,火没处发,情绪几乎是出于引爆状态了。
吧台的阿明看出了不对劲:“这小子是怎么了,谁又惹他了?”
下来休息的顾扬坐在吧台凳子上,气都要喘不过来了:“谁敢惹他啊……”
……
他唱了一场又一场,又一首结束后,后面快到十二点时,许肆像是心有所感,瞥了眼酒吧里挂着的复古时钟。
中午了,他记起了之前在医院,他强迫自己去记住的一件事——林落的三餐时间。
快十二点,小麻烦要吃午饭了,她厌食,只能吃他做的。
【许肆,我只吃得下你做的饭。】
头顶劣质的五彩灯光打下,折射着他的发丝的汗水,林落的这句话在他耳边萦绕时,他不停地喘息,汗沿着利落瘦削的轮廓滑下,滑过少女曾亲吻过的喉结时,上面的那颗小红痣上下滑动,许肆拧了拧眉。
然后,没继续唱了。
许肆飞快地跳下了舞台。
“不唱了,下午再来。”
当经过吧台时,许肆对懵逼的几人扔下了这句话,随手扯了几张吧台上的纸巾,囫囵擦脸上的汗。
一旁的经纪人张涛,也就是《最佳歌手》这档节目的负责人在酒吧等了许肆很久,这会见他好不容易下台,又上去递名片。
他似乎发现了许肆有重要的事急着走,就加快了语速很快,带着诚恳:“你好,我是《最佳歌手》节目的制作人,也是经纪人,上次我们见过面,我是带着诚意来的,找过你很多次,我知道你想在音乐方面有所发展,也有自己的追求和理想,我知道你想要什么,我也能给你想要的,只要你能参加这个节目,和我们公司签约,让我当你的经纪人,我可以和你保证,在音乐方面的制作我不会干涉你,给你所有的权力,给你想要的舞台。”
他一口气把这些话说了出来。
许肆听到了这些话,片刻后,他斜了斜长眸,和上次那样看了眼名片。
目光在名片上停留,这次他没拒绝:“行,我先考虑下,有事你可以和阿明说。”话说的急,语速也快。
说完后,在众人疑惑且震惊不解的眼神中,许肆离开了酒吧。
然后,他开车去菜市场,买了新鲜的鱼和排骨,回家。
当站在门口时,许肆低眸看了眼手里的菜,眼皮抽搐着。
靠,他真是有病。
许肆心里冒着火气,他喘着粗重的气,咬了根烟在嘴里。
后面,当一根烟抽完,他心里的燥热也消了下去时,许肆开了门。
“林落,早上的面你吃了没?”他清了清嗓子,在玄关状若无事地喊了声。
只是,没人应。
许肆眉心跳了下,他去卧室,还是没人。
刚消下去的汗又冒了出来。
许肆扫了眼屋子,空荡荡的,桌上的那碗面没有了,他去厨房,发现小麻烦把碗都洗了,整齐放回碗橱柜。
她的东西也都没了,被她收走了。
午后阳光照着空荡荡的客厅,好似,把她的痕迹都消弭了去。
靠。
许肆抖着手拿出手机,拨了林落的电话。
作者有话说:
虽然男主嘴硬人浑,但做饭这件事还是不含糊的hhhhh
